【06:00格兰菲迪12】鲜血花环
cp：毕雯珺X黄明昊 君王富贵
各位太太写得都太好了，有幸参与联文，第一排观看神仙打架！❤️
感谢龟龟 @龟去来兮辞 努力筹划，很辛苦在安排呢！还教我怎么自动发布啦~今天也喜欢你的神仙文呀龟！
01.
凌晨四点，sunrise里的客人走的七七八八，暧昧昏黄的光影仍然摇晃着水晶吊灯。Sunrise二楼装的是民国风格的雕花檀窗，黄明昊每次关窗的时候，总觉得自己能趁着潮流穿越。黄明昊是sunrise里的见习酒保，在sunrise干了半年了，还只能削削冰块，倒几杯whisky。以及，当最后的打扫小弟。
凌晨四点的夜晚总是最诡异，尤其是墙上的还投影着《迷魂记》。
黄明昊快速收拾着残羹冷炙，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于眼前几个琉璃杯子。
"喝了两瓶whisky，也不知道是哪个客人。估计都出不了门了吧……"黄明昊嘟嘟囔囔，飞快地擦拭着桌子："还是早点回家。"
有什么冰冷地东西环住了黄明昊的脚踝，黄明昊一愣，不敢动弹。
眼前的迷魂记女主角正血流不止而死。
黄明昊颤抖着缓缓低头，是一只苍白的手。
"啊！！！！！！！"
黄明昊一脚踢开鬼，连滚带爬地后退到角落里。尽量使自己的嗓音低沉地像波澜不惊的《凌云壮志》男主角。
"你你你你别过来，我不会让着你。"
眼前的黑影缓缓起身，十分高大，身形颀长，像是一个残破的鬼影。风从雕花窗吹来，稍稍吹开他的衣角，对方两眼，冒出了红光。
真的是鬼…… 黄明昊这辈子也没想过看了这么多恐怖片，还有成真的那一天。一把拿过空酒瓶，黄明昊心想着死也不能这么没面子。
"你有本事就过来！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！！"
黄明昊拼尽全力扔去酒瓶，但是酒瓶还没有碰到黑影，便化为齑粉。黑影慢慢靠近，发出诡异的红光。整个酒吧里，只有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，像是走向期待已久的大餐。黄明昊想要逃，但却被黑影一把拉近。
对方咬在了黄明昊的脖子上，似乎还因为血液流动而满意低笑。黄明昊绝望地等待死亡，但过了一会儿，他发现。
自己的脖子上，只有口水啊？
黄明昊摸了摸脖子，对着月光看了看。确认是这个醉鬼的口水之后，气不打一处来，一把推开对方。
"有病啊你！不想结账就直说，装什么吸血鬼啊！"
对方也十分疑惑，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。
"我怎么变不了身了？"
"变你个鬼！"
黄明昊上前准备把摔倒在地上的桌椅整理好，但是对方一直跟着在自己身后，嘟嘟囔囔一堆"我Brujah族的传人，怎么会这样……""不是说可以这么办的嘛……"黄明昊实在是忍不住了，转身把对方推到墙上。
"喂！"
对方因为摇晃而眩晕，将散落在额前的乱发抓起，他的面容终于在月光下清晰。狭长妩媚的眼睛，玫瑰色的双瞳此时正迷茫地看着黄明昊，高挺的鼻梁，雪白的皮肤上还有着长长睫毛的阴影。黄明昊愣了愣，轻咳了一声。
"你，结账了就快点回家！"
对方傻笑了两声，伸手去揉黄明昊的脸。
"洋娃娃……"
黄明昊气炸了。我sunrise第一帅哥ok？黄明昊想再次推开眼前的人，结果对方一头栽倒在自己肩头。
"喂……喂！你好歹付了钱再晕啊！！两瓶达夫镇的格兰芬迪12，我这个月就白干了啊！"
02.
等毕雯珺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单朴素的房间内。伸手摸了摸，发现是一张单人弹簧床。毕雯珺230年的吸血贵族人生中，即便在中国生活，也只躺过瑞典马尾毛铺就的棺材。毕雯珺皱了皱眉，抬头看见一个金发男孩抱臂坐在床边，怒瞪着自己。
"这是哪儿？"
"你还好意思问？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？"黄明昊冷笑一声，露出自己脖子的红印。
毕雯珺大惊失色，一下子坐起来，声音结结巴巴说不上话。
"先，先生……我如果误伤了你，我我很抱歉，但是我们不可以和人类有联系，更何况是我们brujah……"
黄明昊眯着眼，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毕雯珺。
"昨天还叫人洋娃娃……今天就什么都忘了？"
虽然是永生，但是毕雯珺真的想一死了之了。看了看四周，毕雯珺以毕氏超乎常人的头脑急速运转，想出一个拿钱弥补的垃圾办法。
"那个，您或许需要一些货币或者珠宝来弥补您的身心吗？"
黄明昊忙不迭地点头，爬上床。毕雯珺连连后退，结果被黄明昊一把抓住手，摘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。
毕雯珺神情扭曲地看着黄明昊吹了吹戒指，在衣服上擦了擦，揣进怀里。
黄明昊看着毕雯珺，露出一个微笑，将昨天的事全盘托出。
"……所以，昨天我只是揍了您一顿？"
黄明昊冷哼一声："你的酒钱也是我垫付的，还有这个房子，你这么大个人，我都是在沙发上睡得，就算是民宿你也得付一晚的钱，这么一算，要你一个戒指根本不亏。"
这戒指，起码也值个万把块呢，算上酒吧里昨天砸坏的桌椅，自己还能留个几千，还算没白挨揍。
"这个戒指……不能给你。"
黄明昊护着戒指连连后退，兔子眼警戒地看着毕雯珺："你想反悔？"
"不是……这个戒指，是我们brujah一族的守护戒。我明白您的难处，用200万和你换，可以吗。"
"卧……"槽被黄明昊咽下去："……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，勉强可以。"
毕雯珺打了个电话，告知黄明昊国际账户一周后就会把钱带上。黄明昊表示在钱没到账之前，戒指就由自己保管。
"这样不行。"
"为什么不行，你随便去哪我肯定不报警抓你。"
"我不能离开守护戒。"
"我还不能离开我的钱呢！"黄明昊圆乎乎的眼睛一瞪："大哥，你没钱就没钱，别装神弄鬼的可以吗？"
"我……我是血族。"毕雯珺决定告诉黄明昊这个事实："brujah一族是贵族里最智慧的种族，我们不会骗人，东方一族更不会。"
"你有病吧!"
"……"毕雯珺决定让黄明昊看看自己的实力。
果不其然，黄明昊在看到毕雯珺站在自己身边，用念力，整整齐齐地叠好被子之后，用手合上了自己张大的嘴。
黄明昊转身，对自己身边站着笔直的毕雯珺伸出了手。
"你好，我叫黄明昊，之前多有得罪。"
"我叫毕雯珺。"
人类的体温滚烫，但他的手软软的，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热。眼前这个，金黄头发，好像西斯廷壁画上安琪儿一样的人类。是因为他的不同吗？
"但是，我们人类有我们的规矩，没到账之前我还是不能把戒指还给你。"
"我不能离开守护戒，那我只能随时随地跟着你。你介意我把我的床搬过来吗，只需要一秒钟。"
毕雯珺说罢正要作法，被黄明昊一秒抓住手。
"我家真放不下棺材。"
毕雯珺悻悻放下手，一双流光潋滟的眼睛看着黄明昊，十分委屈。黄明昊咽了口口水，有些心虚。
"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吗。"
"你可以住我家。"
"我也不要住你那些阴森古宅！"
毕雯珺摇摇头，指了指窗户，黄明昊透过窗户，只看见了本市刚刚竣工的大楼。这个从法国刚入驻本市的五星级酒店，象牙色的圆形拱顶，在阳光下十分耀眼。
"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，顺便把这个酒店的法国总公司买了。我们可以住那里。"
"卧……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。"
03.
此时毕雯珺和黄明昊已经互相了解，黄明昊是一心要学习调酒大法的兼职大学生。而毕雯珺则是brujah族里的祭司，作为东方brujah血族，他们化为了毕姓。
"我们百年来享尽供奉荣华，长老院早就迂腐不堪，故步自封。只有祭司能在每次沉睡苏醒之后重返人间。"而毕雯珺作为即将赴任的新祭司，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人间。
虽然已经运用千里传形（视频）、微子文（电子书）以及琉璃掌（手机）做出了万全准备，但是毕雯珺还是栽了。
"你昨天喝的是酒！你是不是傻啊？"
我们已经习惯不以人血为生，我还没有找到这里的分部，在没有获得营养剂之前，听说这种酒味道与血液相似。"毕雯珺轻咳一声："我尝试了一下。"
"格兰菲迪？血液不是咸的吗？"
两人在一扇华贵的檀木门前停下，毕雯珺看向黄明昊，似笑非笑，双眼中的光点像是在冰锥中摇晃的威士忌。
"在我们看来，是甜的。"
黄明昊抹了抹脖子，咽了口口水。跟着毕雯珺在华丽的房间里逛了一圈之后，看着鎏金八宝槽镶钻花瓶了许久，咬牙将守护戒摘下来，转身递给毕雯珺。毕雯珺正安静欣赏黄明昊和花瓶，这一幕的确恍若格拉瓦乔笔下，盘琴的少年酒神。黄明昊的动作让他有些意外。黄明昊支支吾吾解释。
"我原本也说过，这个戒指只是我怕你不认账才扣下的，如今我并不担心了，所以。"
"所以？"毕雯珺好脾气地看着黄明昊。
"戒指还给你，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。"
"是住处你不满意吗？"毕雯珺漫长的生命和无尽的智慧相加，都无法理解黄明昊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，甚至有些委屈："你害怕的话，我可以不睡棺材。"
"不不不……"黄明昊摆摆手："这里虽然很豪华，但是离我打工的地方很远。而且"黄明昊想了想，还是照实说："我们人鬼殊途，你还是好自为之吧。"
"我不是鬼。"毕雯珺不乐意地嘟囔，但也知道即便是和平相处的当今，人族对血族总是保有戒心。"那我可以来找你吗？我只是想观察你，作为祭司，收集人间新况是我的任务。"
"普通人并没有我长得这么帅，你观察我是没有普世意义的。"对这种血族，黄明昊作为人类本能地感到恐惧与反感。黄明昊转身打开门。
"别跟着我。"
毕雯珺还想说什么，但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04.
Sunrise内，李权哲上完两次酒之后，来到吧台后削冰块的黄明昊身边。
"Justin，10号桌再来一套白洲"末了还加上一句："就是15杯的意思。"
"我知道！"黄明昊气不打一处来，抿着嘴泄愤似的削冰块。他才懒得抬头，或者说，不用抬头就知道毕雯珺正坐在10号桌前，一动不动他那张俊脸盯着自己。这几日他天天从开席坐到打烊，在黄明昊名下点完sunrise里所有的威士忌。黄明昊的业绩一日千里，按照李权哲的话说，这个星期结束黄明昊就可以当上头牌，啊不，王牌调酒师。
李权哲一头粉发凑到黄明昊边上，悄声道"那个10号，你欠他钱了？"
黄明昊咬牙切齿："是他欠我钱。"手下的冰刀随着言语一刀一刀狠挫着冰块："欠我的多了去了！"
红铜吧台和金黄灯光的弧度，在毕雯珺看来，仿佛融合成月下的橄榄枝，而一黄一粉两个脑袋凑在一起，像是点缀其间的两颗还未成熟的樱桃。毕雯珺换了只手撑着脑袋，饶有兴趣地看着黄明昊削冰块。
没有花环，却像是天使，还是都布先知身后努力翻书的那一个。毕雯珺沉睡前，最喜欢米开朗琪罗画下的这个天使，甚至自己为他画了由月桂枝制作的花环，来体现不同之处。现在想来，不如亲眼见到得有意思。毕雯珺微笑，漫长的人生中，终于出现了值得他花时间的事。眼前二十几杯酒中的冰块被他冻住，老老实实地待在杯中。这样珍贵的东西，当然是要带回家珍藏。
"笑笑笑，笑个鬼啊。"黄明昊没好气地冷哼一声，抬头脸上却是职业微笑，将一杯冰岛15递给另外一个客人。当然，不可免俗，黄明昊的手被不着痕迹地摸了一下。黄明昊司空见惯，只当是没发生过，还宽慰了客人几句早些回家之类的屁话。
下一秒这个客人的手就被毕雯珺狠狠攥住。
"毕雯珺你干什么！"黄明昊惊呼，但是毕雯珺根本没理他，看着客人，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，冷冰冰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："谁允许你这么做的。"
本来就没揩爽油的客人见到这个看上去瘦弱的青年，气不打一处来："人家开门做生意，关你什么事！"
毕雯珺眼神一变，客人连连喊痛。这种陌生的眼神让黄明昊十分慌张，连忙拦在两人中间。
"毕雯珺，你先回去。"
"……不。"
"回去，不然你就别想跟着我。"
"……"
李权哲好声好气送走客人，回来和黄明昊犯嘀咕。
"这10号桌，不是在追你吧？"
"你别瞎说，我们俩不可能。"
"现在连物种都能跨越，你还怕你俩这性别？"
"你是怎么知道物种能跨越的？"黄明昊难得认真地看向李权哲。"你试过吗？"
李权哲讪笑，赶忙摇头："没……没……我这不是对你的美好祝愿嘛，试试，也不亏啊。"
黄明昊翻了个白眼，心中却不知怎的有些温情。
05.
凌晨四点，黄明昊走出sunrise，颀长的身影立马跟了上来。虽然早已有方式抵御阳光，但他的脚步在夜色中又轻快许多。
黄明昊生着气呢，削冰块的手现在还疼。自顾自地往家走，懒得理这个乱七八糟的吸血鬼。但对方闷闷的声音传来，像是憋着委屈不肯说似的。
"我觉得你不该去。"
"我还觉得你不该来呢，我今天削了165个球！165个！你能不能消停点儿，去别处看看？"
"我是觉得你不安全。"
满屋子生物，你最不安全。"黄明昊说出口后，又觉得对毕雯珺太过苛刻："我的意思是，这地方我熟，你不用担心我。你来了，我也没办法分心工作。"
毕雯珺将守护戒拿出来："那你把它带上。"
红宝石在月光下微微闪烁，流光溢彩。黄明昊有些发愣。"你不是不可离身吗？"
"是的，无论多远，我都会被传送回来。"毕雯珺想了想，又加上一句："无论在哪，你都不会一个人。"
黄明昊看着毕雯珺，对方却好像一幅稀松平常的样子，仿佛说出了一句天气真好一般的话。
"你知不知道，你刚刚的话，对于人类来说，相当于告白啊？"
"告白了会怎么样？"
"就是，就代表两个人在一起了啊，也有可能会组成家庭，就是你说的永生契约的意思。我们生命没有这么长，但是这有限的生命里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，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。"
那我告白。"毕雯珺干脆利落给了黄明昊一个晴天霹雳："那我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吗，我看你们电视里，在一起了就可以……"
"把你手拿开！"黄明昊一把抓住毕雯珺的手："光你告白没用，还得我答应！"
"你肯定得答应，因为这个戒指，带上了就拿不下来了，是契约。"
"毕雯珺，你！这个这么贵的东西就随便送人，你是不是傻！"
"我不傻。"
"你聪明，你最聪明了我的哥。"
06.
Sunrise今天十分安静，照例等着看十号桌大帅哥的姐妹们，空等了一晚上，跺跺脚离开了吧台。黄明昊今天不用削冰块，站在吧台后擦酒瓶。
"没了十号桌，又是工作日，今天可以提早打烊了。"李权哲打了个哈欠，开始收拾桌子。
黄明昊看着空无一人的酒吧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，脑中闪过李权哲的话。
"试试，也不亏啊。"
黄明昊觉得有些好笑，但还是给自己打气。
试试就试试！
老板娘走过来，看着黄明昊手上的戒指，露出艳羡的神情。
"Justin，好漂亮的戒指！是谁送你的，太配你了。"
黄明昊不好意思地笑笑，李权哲替他回答："当然是十号桌啊。"
老板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，微笑。"原来是这样啊。"
只见老板娘伸出手来，变作利爪，直直插向黄明昊的喉间。黄明昊堪堪闪过，但脸颊还是被刮伤，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来。
"老板娘！你干什么！"黄明昊还在极度惊恐中，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但老板娘温婉的微笑逐渐变形，竟变作了一张人皮，被摘了下来。露出了一张深目高鼻的西欧男人面孔来。
李权哲还未尖叫就被他反手打晕，他看着黄明昊，露出玩味的笑容："你竟然是人类？东方一族的大祭司，竟然爱上渺小的人类？"
黄明昊将酒瓶丢向来人，却被轻而易举得再次化为齑粉。
"我等了100年，终于等到他应战的机会。这回，他会死得很快。"
来人一把抓住黄明昊的喉咙，逐渐收紧，黄明昊喘不过气来，脸色因充血而发红。他拼尽全力，想要摘下守护戒。
毕雯珺，千万别来。
守护戒开始闪烁。
黄明昊绝望地闭上双眼，准备迎接死亡，但是忽然新鲜的空气钻入鼻腔。毕雯珺一席黑色长袍，出现在他面前，双手燃烧烈火，将那个人打倒在地。
"安德烈，这件事，我陪你解决。"
安德烈不给他作答的机会，冰棱如箭雨一般飞向毕雯珺。毕雯珺的烈火与冰雨相斗，整个sunrise燃起大火。黄明昊在烟雾中看不清毕雯珺的身影，只见到两个黑影相斗速度奇快，甚至看不清出招。毕雯珺缠斗间转头大喊。
"快走！"说罢被安德烈抓到疏漏，一冰棱插进肩头，血流如注。
黄明昊来不及去看毕雯珺的伤势，连忙扛起李权哲跑出sunrise。将李权哲安顿好后，黄明昊转身，只看到毕雯珺一手捂着伤口，仍在坚持。
"不愧是大祭司，即便是没了戒指，也能撑到现在。但今天，你死定了。"安德烈一刀刺进毕雯珺的腹中，毕雯珺以手握住刀锋，忍痛以火为刃，砍向安德烈。但安德烈很快又再次袭来，像是不知疲惫似的。毕雯珺余光看到黄明昊，拼尽全力大喊。
"快走！你快走啊！"
黄明昊颤抖着，脚甚至都不听自己的使唤。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，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火，像是烧掉了他的一切，烧掉了他童年的秋千，烧掉了他每一个无聊的夏天。烧掉了他脑中的理智，他眼前的一切像是扭曲了，燃烧着叫嚣着。黄明昊清楚记得，自己从来没有对毕雯珺好过，毕雯珺的智慧在他看来都是书呆子和不知人间的笨拙。他记得毕雯珺说过，血族只会被同族所杀。他明明是大祭司，这么厉害的人，却把这个戒指给了自己。可笑，自己明明不值得。
真的是笨蛋。
黄明昊向烈火中跑去，他心中有了一个答案，就在烈火的最中心。
黄明昊的皮肤被灼伤，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样子。他依稀看见安德烈冲向毕雯珺，毕雯珺在烈火中跌坐在地。
毕雯珺从来没想过黄明昊会挡在自己身前，他金色的发被烧焦了，蜷曲着。他的心脏被冰棱刺中，血汩汩流出来，毕雯珺从来没有这么害怕鲜血。他试着去触碰怀中人，却看见黄明昊的脸如同被阴云遮蔽的月亮，迅速暗淡下来。
"你为什么不走。"
黄明昊看不清毕雯珺的脸，他很痛，每一句话都要拼尽全力。
"我答应你。只要，你，你活下去。"
黄明昊还有很多话想说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，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，疼痛在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不舍的，永恒的宁静。
红宝石戒指脱落。毕雯珺背后，蓦然伸出了黑色的翅膀，眼中是地狱的火光。
07.
初秋，布拉格。
一个栗色头发的高大青年，身着风衣，姿容冷峻。像是雕像一般矗立在喷泉边，过往的人纷纷侧目，偶尔有胆大的女生冲上前，总是无功而返。忽然一个金发的少年从咖啡馆里出来，拿着两个甜筒，笑吟吟地跑向青年。
青年看见少年，像是湖水忽然被投进了一颗石子，转瞬便笑得春暖花开。他整了整少年的贝雷帽，少年一手一个甜筒，并不打算分给青年。但青年好脾气地笑笑，和少年打商量。
"我帮你拿着，你一个个吃。"
"我第一次永生，想多吃点还不行。"
"你会有无尽的时间慢慢吃，只要你不肚子疼，怎么样都行。"
"刚刚说到哪儿了，你说你兽性大发，阿不，魔性大发，杀了安德烈。然后我就烧焦了？"
"是我通过仪式把你变成了血族，你才能活着，而且，你也没有烧焦。"
"是嘛？"黄明昊眼珠一转，凑近毕雯珺："说，我沉睡的时候，你有没有偷亲我。"
"没有，我都是正大光明亲的。"
"我发现了，你不傻，一点也不。"
他终于用鲜血替他的天使带上圣洁的花环，从今以后，连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全文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指路下一位太太，是我的神仙太太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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